夏绘梨衣

「不因一叶障目,而不识神秀岱宗。」
社畜真的有在努力想填坑。

记梗,土匪x少爷。


1.土匪x少爷(教书先生)
2.记梗用的对话流


 这日阳光灿烂,某市咖啡厅,黄先生坐在某个绿叶植物遮掩的一角,点了杯咖啡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被绿叶藤曼盘绕的屏风后头的位子坐了两个年轻姑娘,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什么,黄先生已经侧耳听了许久了。

 “诶诶诶我跟你讲,我最近看了本书特别有感觉!”
 “什么书?”
 “凄惨啊——那战火纷飞里的爱与恨!”
 “……听名字就不想看系列。”

 咖啡到嘴边的黄先生忍不住一笑,险些撒到衣服上去。

 “……听我说完,这顿我请。”
 “啊立刻来兴趣了呢!”

 黄先生饶有兴趣的放下手里刷的欢快的微博,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将目光瞥向窗外,耳朵却竖了起来。
 反正等相亲对象也是无聊,权当打发时间了。

 “说是三几年的时候,我们市就是个小县城,城外有座山头,山头上有个土匪,据说是个孙姓,占山为王,手底下有几百号人呢。”
 “难不成是齐天大圣…?”

 黄先生又是噗嗤一笑。

 “你闭嘴。小县城里呢,有个黄家。你造,黄在我们市是个大姓。这黄家是个大家族,有两个儿子。大的是个教书先生,小的呢,承了家业。”
 “然后呢?”

 黄先生听着和自己同姓,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有一次这孙土匪进城听戏,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戏楼里就遇见这黄大少爷了。黄大少爷生得俊俏,刚好这孙土匪是个断袖,竟然看上人家了。”
 “怎么看上的能给我解释…”

“回头你自己翻书去!总之这孙土匪也算是变相的救了黄少爷一命。回山头以后茶不思饭不想的,最后一拍桌子,决定抢人。”
 “…真是简单粗暴。”

 “第二个月初正逢黄家上山拜祖宗,孙土匪便一不做二不休的带人去把黄少爷五花大绑起来,手下人眼拙,差点把黄二少也给绑了回来。”
 “哟那孙土匪好福气…”

 “你闭嘴啦!黄二少逃回城后气不过呀,仗着自己在城里的财力去拜托县城里的小军阀,可孙土匪占的地儿山石嶙峋怪树丛生,不是他那种小军阀能打的下来的。”
 “熏疼一个兄控…”

 “黄二少怕他哥哥在山上受委屈,哪知道他哥哥在山头上受的是压寨夫人的待遇。”
 “诶诶诶都是爷们儿别夫人夫人的成吗!”

 “这不就体现了地位的差别了吗!孙土匪没事儿就爱往关着黄少爷的屋子里跑,拿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给他看。但是黄少爷没给过孙土匪一点好脸色看过。被抢上去半个月,几乎啥也没吃,本白白净净体态匀称的一个人,生生的瘦了一圈儿。”
 “孙土匪不得心疼死?”

 “那可不是,急得他啥招都快用上了,黄少爷却只跟他说一句话‘放我回去。’可孙土匪哪是那种到手了再送回去的人,一狠心就断了三天黄先生的吃食。”
 “……性情中人。”

 “第二天傍晚他忍不住去看了看,可吓坏了,黄少爷倒在屋里。这下孙土匪不敢狂了,连夜下山绑了个名医来看病,说是本身胎里带的弱病,加上这大半个月吃食不定,身体虚了些。”

 “孙土匪这下可不敢再对黄先生下重手,黄先生躺在床上两个星期,孙土匪就亲自跑前跑后喂药送水带着出去散步,冷了披衣服热了亲自扇风,放到现在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嘤是我就嫁了!!!!”

 “没错,黄少爷动心了,一天天的相处他看这傻子也顺眼了许多。所以当病好孙土匪万般不舍的准许黄少爷下山时,黄先生说他会回来。”
 “噫…孙土匪该哭出来了?”

 “没错,孙土匪几乎是欢天喜地的催黄少爷回家然后快回来的。黄少爷回了家,黄二少老泪纵横说哥你特么既然还要回去你回来干嘛,黄少爷说,收拾东西。”
 “为兄控点根蜡烛…”

 “黄少爷在城里呆了三天,又回了山上,说山上也有几个孩子和想学习的大人,他可以去顺便教一教。”
 “黄少爷也是个好人呀…”
 
 黄先生听的莫名入迷,没曾注意到手里的咖啡已然凉透。

 “这土匪和少爷过了段自在日子,听说少爷喜欢听戏,孙土匪就带着一帮连唱都不会唱的兄弟在黄少爷三十岁生辰那天唱了出梁祝,活生生把好酒量的黄少爷笑的吐酒。”
 
 “黄少爷在山头上办了个小私塾,教了几天学,愣生生被一群土匪气的跳脚。第二天孙土匪亲自过来监督,一窝土匪鼻青脸肿的,黄少爷的课讲的分外舒畅。”
 
 “哦哦哦还有,黄少爷差他弟弟买了块上等的翡翠玉,亲手磨了枚平安符送给孙土匪。孙土匪很感动,当天晚上就来了一发。”
 “……”

 “你前头这么欢快我总觉得…”

 “没错,你想想那个名字嘛。后来安生的日子没过几天,日本鬼子打进来了,孙土匪那么一合计,想带着众土匪投军打鬼子。”
 “黄少爷能同意吗?”
 
 “是啊,黄少爷一直都是寻一隅而安的性格,但架不住孙土匪软磨硬泡,加上本身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没两天就同意了。”
 “别和我讲这是个两个人一起死在鬼子手下的故事!”

 “并不是。黄少爷本来也打算跟着一起,被孙土匪和黄二爷一起拦住了。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又自幼娇生惯养,上了前线无非就是送人头。”
 “严肃点别蹦游戏词汇…”

 “于是孙土匪就去了,有的时候黄少爷送到城门外头。两个人约定半个月一封信,孙土匪又扭扭捏捏的也送了黄少爷一块差不多材质的翡翠玉平安符,扭扭捏捏许久这才上了路。”
 
 “仗一打就是一年多,黄少爷只见过孙土匪两次,也不能说是土匪了,混了个营长,笔挺的军服,回来那天孙土匪就穿着这身衣服和黄少爷来了一发呢。”
 “太污了你………”

 “最后一次送走孙土匪,黄少爷盘算着能去军里觅个文职,想等下次孙土匪回来的时候问问,可哪知这一次通信断了半年,他又不知道部队在哪里作战,整个人都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没个头脑。”
 “孙土匪…”

 “孙土匪半年前被鬼子抓了起来,严刑拷打,逼问国军指挥部的事,孙土匪一开始打死也不说,后来想开了,和鬼子说,你让我寄一封信,我保证全都告诉你,否则后半生断子绝孙。”
 
“鬼子一听那感情好,让一同被捕的另一个土匪听孙土匪口述写了封信,孙土匪又让鬼子不许看着这个土匪,让他自己去送,鬼子答应了,放那土匪去送信。”
 
 “结果孙土匪算着送信土匪大概是到了安全的地儿,大笑三声说,孙子们你爷爷我早就断子绝孙了。鬼子暴怒,活生生用刀子捅死了孙土匪。”
 “啊那信…”

 听至此的黄先生心里莫名有点闷。

 “那时候是寒冬,送信的土匪跌跌撞撞在山里躲了一个月追捕才连夜下山送了信。第二天黄少爷开门,铺满白雪的台阶上被人扫出一块干净的地儿,上头用泥石头压着一封信。”
 
 “上书「安好,勿念。注意身体,胜则归。」”
 “别说了我要静静…”

 “而黄少爷觉得有点不对,这信并不是孙土匪的笔迹。于是他不顾黄二少的反对,毅然的投奔了当时驻扎在城里的共军,没等问出些什么,便跟着队伍离开了县城。”
 
 “后来黄少爷辗转在抗日的前线,问过无数将领,却都没有听过有个姓孙的营长。于是黄少爷便自己安慰自己,说也许孙土匪没事,只是在打仗而已。”
 
 “因为他答应了,胜则归。”

 “直到新中国成立,黄少爷回到故乡,也没有听到孙土匪的消息。”
 “TAT”

 “黄少爷拒绝了去北京当官的邀请,留在县城重新当起了教书先生,他想总有一天孙土匪会一身戎装的出现在私塾门口。”
 
 “而一晃三十年,并没有奇迹发生。黄少爷终身未嫁娶,黄二少的孩子们一直照顾他,后来也帮他寻找着孙土匪的下落。”
 “找到了吗?”

 “自然是找到了,他们离别的第五十个年头,有个隔壁县城的年轻人找上门来,说他爷爷曾经在日本军营里当过俘虏,帮忙处理过尸体,曾经有个自称是国军营长的死在那里,他爷爷搬动尸体的时候,从尸体贴身处掉下来了一枚玉佩,爷爷见精美,就自己收了起来。”

 “八十高龄的黄少爷颤抖着接过那枚玉佩,正是当年他亲手磨出来的。原来当年孙土匪就义时,他正在花影斜疏下品一杯茶,盘算着何时能收到来信。而他们距离不过几十里,当真是几步之遥,一生距离。”

 “而这么多年,他不放弃寻找,可孙土匪却是早早地就死了。”

 “最后年轻人说了句,那土匪没有当上国军,据说是嫌弃兵营里规律太多,不和胃口,所以是自己去打的鬼子。苍老的黄少爷咳嗽几声,骂了句傻子,怪不得找不到你。然后握着玉佩再也说不出话。”
 “………………”

 “也许是一生的执念忽然圆满,黄少爷本健康的身体突然坏下去,两个月后躺在床上,左手死死握着两枚玉佩贴在心口,与世长辞。”

 “没了。”
 “没了?”
 “没了。”
 “书给我!!!!”
 “…其实我还没写……”
 “你大爷!!!”


 黄先生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奇怪,莫名有种酸涩,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身前的光亮莫名被挡住。

 他抬头,眼前是个小眼睛的男人,手里拿着一部手机,一脸焦急的问他:“请问有充电宝吗店里停电了我需要打个电话…”

 有的人,这辈子见到他的第一眼,你就知道,上辈子也还是他。




梗,这个肯定会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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