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绘梨衣

「不因一叶障目,而不识神秀岱宗。」
社畜真的有在努力想填坑。

【雷磊】输(小短短短篇

1.一个小时产物
2.为了那句红雷哥
3.昨天的梗_(:3」∠)_懒得扩了…
4.你猜红雷是失忆了还是不再等黄三石了呢。



  二十年前碧波小舟上,黄三石穿着似卧龙先生的衣裳,摇着白羽扇,嗔骂身旁一身玄衣的孙红雷:“臭不要脸的,非要来蹭我的船。”
 

  那人舒展着双臂,对着蓝天白云笑的憨傻,毫无一国之君的威严:“这不是为了甩开侍卫嘛。”
 

  黄三石一扇子敲到那人头上:“傻子。”

   越明年,颜朝诸侯群起而反,那人被赶下皇位。
 

  诸侯并立,推了个傀儡做皇帝。
 
 

  某个星月夜,破落村庄里的茅屋内,黄三石跪在那人面前信誓旦旦道:“虎符给我,我去假意归顺,待到时机成熟,我取而代之。”他把深藏机谋的头颅深深埋下,“到时候,你将为吾皇。”
 

  那人于贴身衣物内取出虎符,拉过他的手郑重的放了上去:“磊磊,我相信你。”

   昏暗的室内,唯有灯花兀自爆了响。

   黄三石拿了虎符一去就是二十年。
 

  这二十年他周旋在颜朝众诸侯之间,是罗将军的堂上客,也是黄国君的幕僚,还是王国君与张将军的得力干将。

  他独独忘了还有个人,坐在小山村里的茅草屋里,等他一身戎装带万军而来,接他重回皇位。

 “我只有你一个王。”

 

  老谋深算如他,终于在第二十一年春时掐错了时辰算错了路数,一路被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皇城。

  黄三石一身布衣站在人来人往的皇城外,春风拂面,忽的就有了恍惚感。
 

  他弱冠之年站在朝堂上群辩百官,才惊四座,也是这一身布衣,却轻松快活的很。
 

  这些年他挣扎在诸侯之间,总觉得少了什么。
 

  最开始他肯独上朝堂,似乎是为了那个微服出访却被众人欺笑仍是硬僵着一脸骄傲的少年。


  正恍惚着,迎面走来的一对夫妻却让他从失神中醒来。

   那个少年此时老了不少,当年矜持不肯放下的皇室尊严已经全部掩盖在这个农家汉子的外表下。
 

  为帝时孙红雷极爱黑衣,滚金边的,镶玉石的。如今粗布衣裳已看不出是黑是灰,上面搭着缝补过得补丁。

 黄三石自是不会知道这些年孙红雷一人过的多么苦。
 

  因为孙红雷为了不打扰黄三石的计划从来不去找他,一个人学着种田学着打猎学着浆洗衣裳,学着挑担子带些果蔬去城里卖。
 

  他年轻时是无赖了些,但他心里明白什么时候该去打扰什么时候不该,他一直都在等着黄三石。
 

  所有的冷嘲热讽都吃过,所有的人间疾苦都尝过。
 

  暴风骤雨里茅草屋不顶用,孙红雷便窝在湿漉漉的床榻上举着黄三石送他的油纸伞。衣服袖子那里烂到不能再补,他又没钱去买,只能取了些许杂草塞在那里挡风。

 锦衣玉食,号令天下跪拜的日子,像是前生了。

 立在人来人往里的黄三石呆愣着看背着柴框的孙宇田和身旁同样衣着朴素的妇人笑谈靠近。
 
 他胸口有些发堵,像是这些年的时光都卡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一样,于是他下意识的开了口,声音闷得像是鼓面上盈满了无根水。
 
 “红雷哥。”

 那年夏末市集上初见,黄三石帮孙红雷赶走欺他的人,听他感激似得报了自己的名讳后,黄三石笑道:“红雷哥。”
 再入朝,这一声「红雷哥」就成了「皇上」成了「大傻子」。

 “红雷哥。”

 黄三石跟着又喊了声,仿佛鼓起了勇气一样向那人走近了一步。

 孙红雷目光扫过来,见是他,笑意僵在脸上愣住,又赶忙笑的更开,向他点了下头。

 然后扭头继续和妇人说话孙红雷和站在原地未动的黄三石在茫茫人海里擦肩而过。

 他们走很远了,黄三石缓过神来,腿一软跪在地上,人群迅速闪避开来。

 黄三石终究是输了。

 完
 
 



「你后悔了吗,痛得想死去的夜晚。」

评论(14)

热度(80)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夏绘梨衣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