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绘梨衣

「不因一叶障目,而不识神秀岱宗。」
社畜真的有在努力想填坑。

【老九门/一八】中秋快乐

※迟到的中秋贺文(duan)
※没什么内涵,最近忙得写不出内涵来QAQ没刀子
※古风AU,因为正常的时间线不太适合(……)但是我写着写着发现……这种小段子似乎写不出什么区别来_(:з」∠)_
※设定多数胡掰,任蒸就熟了

 

  北朝天成十五年八月十三,征夷大将军张启山连下西北三城,斩夷族大将胡尔莫多。捷报于八月十五传回北都,帝大喜,赏将军府黄金千两绫罗百匹。

 

  圣旨下到将军府里,却是一外姓男子替张启山接了赏。

  这外姓男子正是前几年名声大噪的淮北十二城神算齐八齐铁嘴,于张启山有救命之恩。

 

  齐铁嘴救了这张启山后,两人一来二去的,张启山便将他接来北都将军府里。天子脚下民风开放,八卦也多。凭着一众说书先生与流浪写书人的嘴,张启山府里养着个算命先生,三拒皇帝赐婚这事儿,已经被写成无数话本子流传。

 

  有人传这算命先生长得娇媚,诱得征夷大将军为他连个女人也不近身。又有人传这算命先生是个女儿身,说是先生,实为淮北十二城的美女。

  这些话由解小侯讲给将军府后院喝茶听曲儿的齐八听时,那算命先生差点让嘴里一口桂花糕噎死。

  “九爷您给评评理??我长得妩媚??我是个女子??我若是个女子,哪里还能继承家业?”

  一身暗纹白袍的解小侯笑而不语,给齐八茶碗里头添了热茶,以示安慰——在他眼里,齐铁嘴一介男儿,不至于生得妩媚。只是南方水润,养出了这么个眉眼秀气的男人,刚刚好让他们佛爷看上了眼。

  说起来,张启山当年伤好,要离开淮北十二城往该去的地方去时,本不想带上齐铁嘴的。因他知这算命先生一生自在,自己又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着实不敢许诺什么。

 

  但别离那晚月色太好,马上的张启山暗红披风高扬在秋风明月里——骏马前立着一位穿戴整齐的算命先生,红袍黑氅,高立的领口用银线细密地绣了蓍草,在月下莹莹地衬着齐铁嘴的神色——平静,却无比坚定。

 

  “老八这次我可能……”

  “佛爷无需多言,”齐铁嘴摇摇头,用极为少见的坚定语气打断了马上戎装的将军,向他伸出一只手,“若佛爷此去平定战乱,齐某当可凭一身本领助力。”

 

  那月光下的手修长白皙,只有少许经年累月握笔留下的茧子,昭示着主人不曾习武。张启山却觉得像是被这手握住了多年不曾软下去的心脏,一下一下地似羽毛般轻轻触碰着。

 

  “佛爷若要江山如画,那老八当赠佛爷锦绣画卷。”

  算命先生自负地抬起头,眉宇间是得齐家千百传承后年的骄傲——他又把手向张启山那边伸了伸。

  “所以,带我走。”

 

  月色皎洁星河如练,马蹄声哒哒响在空旷的街巷里,往城外去了。

  那晚以后,淮北十二城少了个神算,北都将军府里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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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将军府上,齐铁嘴收了赏赐,嘱咐管家晚上多买些肉,给不回家过节的下人们做点好吃的。

  管家点头应了,齐铁嘴便让他去忙。老管家仿佛没反应过来,接着问道:“八爷晚上可想吃些什么?月饼已差人备下,只是热菜什么的佛爷嘱咐过,要看您的口味……”

  老管家上了年纪,说起来就停不住,差点把自己知道的菜都给说出来。

 

  “您从淮北来,口味清淡,北都里有一家酒楼口味不错,不知您……”

 

  嘴角微抽的齐铁嘴赶忙打断了滔滔不绝的老管家,把人往外推:“张叔,给我温壶酒备碟花生米就成。”

  张叔闻言叹口气,应了一声便去准备了。他知晓缘由,因张启山两年没在府里过中秋,齐铁嘴便两年没吃月饼,没在中秋夜里吃过一口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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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都的中秋,夜里有人在将军府外两条街上舞火龙,久而久之,那条街每到中秋夜里便成了一条人来人往、灯火如昼的小街市,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待夜色浓郁,齐铁嘴便听着两条街外的嘈杂人世,坐在前院小花园里头的柳树底下,面前一石凳一石桌,桌上布了银酒壶与水果盘。

  北都天冷,柳树叶子已凋了大半,手巧的家丁爬上树,在粗壮的树枝上绑上两枚六角宫灯给他照亮。

  老管家给他端上一盘撒了盐粒的花生米,齐铁嘴从袖兜里掏出一张银票塞他怀里:“张叔辛苦,现在还赶得上街市,带着刘姨出去转转。”

 

  拿了钱的老管家眉开眼笑的谢过赏,扭头翻了个白眼:“今晚八爷不吃饭只喝酒的事,老奴还是要告诉佛爷的。”

  齐铁嘴:“……”

 

  待下人都散了,齐铁嘴方端起桌上小酒杯抿了一口,六角宫灯散着暖黄的光,透过灯上镂空的蟾宫美景,映在冰凉的石桌上。夜灯动,那灯也摇晃。

  算命先生的脸在阴影下明明灭灭,遮去了面上表情。一时间院里安静,只剩下他嘴里哼着的曲儿。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是吗?来年种个梅花,倒能见落梅如雪了。”

  低沉熟悉的嗓音从背后远远传来,齐铁嘴搭在石桌上打拍子的手忽然停了,宫灯下的算命先生表情还带着哼曲时的些许寥落,便愣在那里。

 

  有人分花拂柳而来,停在他身后。

 

  齐铁嘴骤然站起回身,见张启山披着还来不及换下的精铁轻甲站在他身后,负手定定望着他。

  张启山生得极俊,眉眼自小便英气,自从二十岁上了战场,举手投足间便多了一股裹挟着漠北腥风黄沙的霸气。

  但这人现在立在宫灯光芒的边缘,敛了所有的血气与煞气,眼里却收尽院里的流光溢彩。

 

  “……佛爷?你怎么……”

 

  见他伶牙俐齿的算命先生少有的呆傻,张启山面上好笑,上前一步将人圈进怀里。齐铁嘴被拥进怀里时露在外面的手臂触到了那人冰凉的铁甲,鼻端似乎能嗅到千里之外黄沙混血的干腥味道。

  “赢了就连夜赶回来,陪你过个中秋。”张启山把人抱得更紧了,约莫一年没见,他的算命先生似乎又瘦了,“济南府送来了些海蟹,裹了冰找人跑了三匹马才趁着新鲜送过来,我已经差人去煮了,等下尝尝。”

 

  张启山的目光落到那两枚宫灯下得一盘水果并一盘花生豆上,不由得笑道:“八爷好雅兴,中秋夜吃这些。”

  齐铁嘴已经自动退了一步远:“养生之道在于……”

  “翅膀硬了。”

  “……”

 

******************************

  张启山一回来整座将军府便忙了起来,石桌上的水果与花生米被撤下去,端上了两盘摞成塔状的月饼,六个蒸得通红的肥蟹被端上来,老管家还贴心的从酒窖里拖了一坛张家特制白酒送了来。

  一双宫灯底下一双人,海味在前,饶是思念也抵不过面前的肥蟹。齐铁嘴挑了只适中的,手脚麻利的剥开蟹盖,鲜浓香气扑鼻,里头蟹黄嫩亮,不由得让人食指大动。张启山见他要往嘴里塞,赶忙用勺子舀了些醋放到蟹盖里。

 

  “放点醋,好吃。”

 

  远处街巷热闹,将军府里依旧安静,刚刚张启山回来的那阵嘈杂仿佛只是一场错觉。不过欢快的啃着海蟹的齐铁嘴再没觉得院子里冷清了,好像是张启山站在哪里,哪里就是属于他的红尘。

  “佛爷,你这么回来,不怕那边再出什么事?”

  “怕什么,你不是给我算过一卦,说有惊而无险。”

 

  吃掉最后一根蟹腿的算命先生矜持地拿起一旁擦手的帕子净了净手,高抬起脑袋,作一副高深姿态:“是吗,佛爷不是不信算命的。”

  抿了口烈酒的张启山听这话不恼,笑道:“是啊,我不信,信你就够了,还管那些做什么。”

 

  于是他顺利的看见宫灯暖光下的算命先生的脸,蹭地就红了。

 

  “……油嘴滑舌。”

  “你说什么?”

  “……佛爷您睿智。”

 

  街上舞火龙已到高潮,街巷尽头有人放了飞天的烟火,“砰”的一声流光溢彩地燃在空里,对坐饮酒的二人扭头,便能见月下烟花,盛世太平。

 

  “老八,我被困在沙地里三天三夜,你知道我最后在想什么吗?”

  “嘶这酒真辣……你们不愧是幽州的……想什么?”

 

  张启山越过石桌上的狼藉,握住了齐铁嘴那双依然没有多少粗茧的手。

 

  “我在想,若是死在沙地里,那到了阎王殿里,一定要用军功换下一世的好皮囊。”

 

  齐铁嘴反握住那人的手,摸了摸上头粗厚的枪茧——上百斤的铁枪哟,竟然没把这双拉弓试剑的手磨穿。

  “佛爷,皮囊皆是白骨啊。”

 

  “我知道,”张启山目光灼灼,“但我若是下辈子生得好看,遇到你,你才会从人群里一眼把我认出来,和我说我是非富即贵的命。”

 

  “……”

 

  “老八,我连死都不怕,就怕到时候再遇不到你。”

 

  听完这话的齐铁嘴努力抿嘴,而后确实忍不住了,低下头笑了出来。

  

  “当真痴儿。”

 

                                                               完

 

  这人有话说:

  就是昨天过节吃了几个螃蟹,好好吃哦【

  结尾是不是觉得没完呢!是的,我怕控制不住接个刀,我已经想好了【

  就这样挺好【

 

  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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