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绘梨衣

「不因一叶障目,而不识神秀岱宗。」
社畜真的有在努力想填坑。

【老九门/一八】慢冷 上

1.好久之前和虎子唠叨的梗,今天被她的朋友圈留言突然激起了写完的灵感

2.老夫老夫吵架误会梗,不晓得多年没写文的我能不能驾驭住

3.上篇是我鸡血上头写的,有什么语句bug请大家包涵,我发誓我写完了会修。

4.这文和原著可能会有时间线的bug,我改不了了大家就当看个乐呵_(:」∠)_,ooc算我的我好多年没写东西了(;´༎ຶД༎ຶ`),鞠躬

5.我永远喜欢将军和算子。




  齐铁嘴离开长沙的时候相当坚决,从吵架到下决定到离开,仅仅花了两天零一个上午的时间。

  秋深露重,齐铁嘴穿了件厚呢大衣缓步走在去机场的路上,左右手各拎着两个盛满所有家当的小小行李箱。

  坐上黄包车前,他扭头看了眼张公馆的方向——现在没有张公馆了,那里改成了政府办公室,解放后,张启山就搬到了机关大院里,离张公馆很远


  连同那些猜忌艰苦却痛快的日子,一并远离了。


  吵架的导火索倒也不是太大的事情,是连日里心力交瘁的张启山没压住火,罕见地对苦口婆心来劝他放了张起灵的齐铁嘴大发雷霆。


  “佛爷,你这么留着他,坏了天道气数,最后反噬吃亏的都是你自己啊,”齐铁嘴努力让自己与平时讲话无二,却压不住声音里的一丝颤抖,“况且十年之前我便说了,这东西不能和人世权力的事情扯上关系,若是出了岔子,你我皆是罪人!”


  “长沙九门现如今吊在一根叫‘张家’的头发丝儿上!我他妈想要挖自家祖坟吗?如果不把东西找到交出来,且不说你我!就连走活儿从来不留后手,谨慎到了头的解家都能被翻出一个叫他们翻不了身的事情来!”


  “齐老八。”头发凌乱不堪的张启山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回头瞧向微微躬身站在他身后的齐铁嘴。

  这么多年了,这个谨小慎微却一心为他的算命先生,一直都站在他后面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最艰难最黑暗的黎明前夜,是这个平日里似是软弱不堪的算命先生,像巨石缝里坚韧的野草,给予了他相当一部分的支持与力量。

  可如今,齐铁嘴还是那个齐铁嘴,也还站在他身后,却像是隔了道长满荆棘的天堑。

   “我以为,这件事情上,你会支持我。”张启山拿起桌上盛了热茶的绿釉瓷杯,“可我没想到你和吴家霍家一样都来阻止我!难道是我一心长生,想要威胁囚禁我们族长??”


  越说越上头,额上青筋暴起的张启山头一次当着齐铁嘴的面儿摔了杯。


  “啪啦——”


  剑拔弩张的两人像是被这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同时消了音——一道碎瓷不偏不倚地蹭着齐铁嘴的下巴飞了过去,蹭破了一层油皮,显了浅浅的红痕。


  门口守着的张副官听了动静赶忙推门进来,见两人在一地碎瓷里气氛诡异地站着互相沉默,他在那里抄手站着,收拾也不是,张嘴也不是。


  约莫过了半分钟,像是没有等到什么的齐铁嘴神情里闪过一丝自嘲,抬手擦掉了下巴上一道渗出来的红丝:“若是不交,九门当真能覆灭,那时候你这个掌门人再引咎狂怒也不迟啊。”


  这句话轻飘飘地掷出来,却精准地刺中身前脸色难看的男人。

  就连张副官都从未见过齐铁嘴如此尖酸模样。

  

  毕竟那伶牙俐齿的刻薄,是好多年前算命先生未遇见张启山时,一人一幡浸在漫漫市井里,为了防身一字一句养出来的嘴上功夫。


  “权力漩涡混久了,便是学会了用大义来掩盖自己内心深处最最最渴望的欲望了吗,张启山?”

  “九门里大部分挖了人坟偷来的滔天富贵,如今被人捅上去了要拿命偿,这不是因果相报?”

  “你偏要粉饰太平,生怕别人知晓你这长沙司令官前身靠着棺材里的东西才站稳了脚?”

  “张启山,我敬你前三十年为国为民是条顶天立地的爷们,怎么到如今过好日子了,偏让一群折腾笔杆子的人带成了如此模样?!”


  这一串话啪啪啪地像是巴掌打在张启山面前,男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面前仿佛机关枪般吐字清楚抑扬顿挫的齐铁嘴,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算命先生,又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覆灭在眼睛里的过去。

  张启山想辩驳,可张嘴却只是一句泄了气的“我没有……”


  最信任的人拿起了剑,没有捅向他,却亲手划开了齐铁嘴本人近些年来对他的欲言又止。

  言语的剑没见血,却伤他极深。


  “爬的再高,后面的路再顺当,不最后还是会躺在三尺之地?怎么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过?你还是我认识的张启山吗?”


  满脸涨红的齐铁嘴逐渐褪去了一副伶牙俐齿的尖酸模样,露出算命先生原本温润细腻的唇齿来。

  形色狼狈的张启山身子微晃,扶住了一旁的红木桌角,正被噎得说不上话来。

  他喉间一口酸涩堵在那里,双手垂在身侧抖得厉害。


  副官不知什么时候又掩上了门出去了,两人之间又安静了下来。


  不知所措的张启山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想要去触齐铁嘴衣角,正抬手却被那人逐渐清亮的眼神逼退。

  那眼神里的明亮过于刺目,又勾人心魄。

  或许是他这些年将他保护的很好,他的算命先生眼里没有被这乌烟瘴气的权力沾染分毫,依然是清明正洁。

  不像他,自负于一身正骨不屑于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却没想到会在起起伏伏里被权力漩涡中无数腐烂的触手缠住把柄,无法脱身。

  

  真好啊,屠龙英雄曾经并肩的伙伴还是干净的模样。

  囿于漩涡无法脱身,恐于漩涡反噬无法安眠的张启山,忽然就不怕了。

  也许……也许最后,这光还会来……还会来救……

  

  光发出了声音,却不是拯救他的声音。

  “佛爷,也许时过境迁,你我心态终是回不去年轻气盛时一切都豁得出去的劲头了,”齐铁嘴蹲下身子,一点一点地将张启山脚下的大块碎瓷拾到手心,“可能是老八追不上佛爷的步伐了,我也不惑余二的岁数了,却没见过海大的天地,需要出去见见世面了。”

  光要离开他了。


  齐铁嘴拾得极其仔细,手虚虚地拢着碎瓷片,然后缓缓地站起来。

  屋外的阳光透过木窗口透映到张启山发间,有星星点点的银白掺杂在里,不容易叫人看见。


  时光奋而在窗玻璃上掀起回忆的纱盖头,廿十而伴的岁月倏忽而过,是齐铁嘴负手站在他面前坚定地说陪他一起,又是齐铁嘴站在他面前说没有回旋地说想要离开。


  齐铁嘴头也不回地走了。


  失魂落魄地张启山坐在齐铁嘴没有收拾干净的碎瓷里,艳红如血的晚霞漫过窗外人来人往,压在他的头顶。


  有人歇斯底里。




     ————


我发誓我这个周末写完下!超短der!

突然想起来,这个可以搭配徐子未《慢冷》,我最近太喜欢这歌了,食用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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